看着窗外墨色的夜空，苏晨摇动电话，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短暂的停顿过后，另一边被接通。
“苏晨？”黎明的声音传了出来。
不过她的声音略有些不自然。
苏晨没有第一时间开口，而是斟酌了一下。
几秒后，他笑道：“阿sir，你再不收网，我可就做大做强，走出国门，步入辉煌了。”
电话另一边的黎明呼吸一滞，一双美眸中充满了震惊之色。
苏晨居然还愿意回来？
“你……”
“你还愿意回来？”
“不然呢？我可是督察。”
苏晨淡淡一笑，随后挂断了电话。
江湖情义、督察正义。
这恐怕才是挑战系统给苏晨最终的考验。
难吗？
真的很难。
从最初的外在，变成了考验内心。
当新义安彻底占领香城地下黑道时，苏晨一个人在小巷中走了几圈。
他看到了倒在巷子里抽搐的瘾君子，他们面容虚弱苍白，胳膊上布满针孔。
红帐子中蜷缩在漆黑房间里哭泣的女孩、街边起早贪黑支摊子却交一大笔保护费的老人……
香城光鲜亮丽下的黑暗。
看完后，苏晨对帮派成员不再有任何怜悯、同情。
听着楼下传来的欢呼雀跃声，苏晨只是淡淡一笑。
或许，这些人中，只有李平安是最清醒的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
苏晨的房门被敲响。
“苏哥！”钟海石在门外喊了一声。
走了进来，他右拳紧握，似乎手里握着什么东西。
苏晨缓缓转过身来，背后的窗户轻轻吹拂着冷风。
苏晨眯了眯眼，似笑非笑道：“怎么？”
“这就忍不住要图穷匕见了？”
听到苏晨的话，钟海石心中一惊。
不过，苏晨也不是傻子。
他们两人间早就有了隔阂。
“苏哥，你是条子的人对吗？”钟海石神情很平静，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。
苏晨点了点头。
这一刹那，钟海石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，眼中痛苦无比。
“苏哥，那你以后会怎么办？”
苏晨笑笑没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