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尖叫划破夜空。
狗吠声带着山田间休息的鸟扑棱而起,奔月而去。
即便是去掉了箭头,那牛角弓射出的力道也足够周福来喝上一壶,怕是得半个月都要半个屁股坐凳子。
苏子陵借助田埂挡住身体观察。
只见杜晓鹃喊了声‘春萍婶’就往回跑。
吴春萍没理会,直接上手揪住周福来的耳朵往上提,注意到他屁股上插着支箭,怒骂道:“射死你活该!”
朝已经跑远的杜晓娟看了眼,吴春萍继续将吐沫星子喷到自家男人脸上,“看老娘回去怎么收拾你!”
周福来痛得倒吸冷气,却不敢吭声,也没心思去想这箭到底是谁射的,只在心里咒骂着‘王八犊子’,脑海里全是一会回到家的惨烈场景。
远处苏子陵憋笑,知道吴春萍是岩龙村出名的母老虎。
周福来仗着村长的身份作威作福,就怕两个人,一个是他老婆,一个是郎中周福贵。
“嗷~”又是一声惨叫。
只见吴春萍直接将那屁股上的箭拔起,还带出一串黑色珠子洒向空中。
苏子陵轻笑出声,悄悄往回退走。
而杜晓鹃,已经一口气跑到家中,将院门栓住。
惊魂未定的她拍了拍起伏刚定的胸口,朝隔壁院子看去,喊到:“陵弟?”
没人应声,灯却亮着。
记起刚刚周福来屁股上插着的那支箭,她明白过来。
果然,没多久,她就看到手中拿着牛角弓的苏子陵从外面回来,顿时心暖,迈着轻快的步子到院中提了水桶去洗澡。
夜深,月明星稀。
习惯了熬夜修仙的苏子陵感受着山村夜晚的气息,捧着‘大明通史’一直到零点都没睡。
隔壁的杜晓鹃在凉席上辗转反侧也是毫无睡意,脑海里尽是小叔子的身影。
想到他就要离开山村去城里打工,可能一年、甚至几年都见不着,她心里涌起阵阵不舍。
她明明知道这种想法要不得,怎奈控制不住。
‘不守妇道’、‘水性杨花’这两个经常从村妇聊天口中听到的词语在她脑海中浮现。
【不算吧,我们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......】
她如此想到,撅了下嘴,眼神中浮现倔强之色,起身穿衣整理得当出门去。
瞧见苏子陵房间亮着灯,她眼眸轻眨,还以为他一如既往地在‘守护’着。
然后,腿脚不听使唤地,她就走到了苏子陵家院门口。
她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理由:他帮了自己这么大忙,总要说声谢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