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不知道，薄修夜什么时候拍的。
在纪以宁的印象中，对方可不是喜欢拍照的人。
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时。
过去四、五年，被时间磋磨到已看不清原本细节的记忆再次被她翻了出来，大概是深夜太过寂静，任何情绪思维都被无限放大，她居然真记起了这是怎么一回事。
她收到这画时，还没经历任何社会的挫折，看不懂这画的含义，以为薄修夜是在跟她示威，心高气傲的少女怎么能容忍被人鄙视，提着那画，就去找人算账了。
谁知却扑了空，纪淮说他去部队了，好在人见不到，手机还是能玩的。
纪以宁当场拍了照片过去质问，“你这是在跟我示威？”
薄修夜沉默了良久，不知出于什么考虑，最终发来了一个“嗯。”
少女自然是气炸了，直接把人给拉黑了。
原本是想把这画给毁了，但她是个爱惜画作的人，知道每幅画都是作者的心血，一时不舍，便留下了。
而这张照片，无疑就是她当时，发过去质问他的那张。
也是，他们过往，唯一在网上聊的一次。
毕竟他们之前关系不好，因为纪淮的关系，在学校又经常见面，有什么矛盾，都是当面说的，现在回过头来，想找一点和薄修夜有关的东西，除了毕业照和这副画，就再没其他。
记忆是个不靠谱的东西，不知道什么时候，就会被时间给消磨的一干二净。
纪以宁将这照片发到自己的手机上，存了起来。
之前任性，去了国外，什么都换了个遍，现在想找点回忆，都要靠其他人。
之后的几张照片，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，直到划到最后一张，纪以宁指尖一顿，眨了眨眼。
等会。
这不是之前陆东城发给她的那张，然后她转头就拿去骗黑粉的那张猪图吗？
怎么会在这？
纪以宁脑袋里闪过一种可能，又觉得不可能。
那黑粉说话那么猥琐，怎么可能会是薄修夜。
如果真是……
【我老公天天打我。】、【他叫薄修夜。】、【你都不知道，每天晚上我有多难受。】、【他根本就满足不了我，不仅长得像猪，身材也像猪。】、【硬拉着我逛了五个小时的街，我就没见过这么恶劣的男人。】
纪以宁打了个哆嗦，发了信息问陆东城：“这猪图你都给谁发过？”
陆东城大概是在熬夜背剧本，暂时还没睡，不出一分钟，就回：“就你啊，咋了？”
纪以宁试探：“……你说薄修夜本人会有这张图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