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相凡起身搬来一张椅子，摆放在她对面坐下，然后托起她的脚，放在自己腿上。
江思楠扭捏的想放下来，他稳住她的腿，醇声警告，“别动。”
听出他声音隐含淡淡不悦，她竟鬼使神差的乖乖没动。
慕相凡利落的从药箱里拿出药，然后打开把它倒在手里，合掌慢慢捂热后，抹上受伤处。
温暖的手掌触碰到凉凉的皮肤，体温上的反差让女孩的脚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。
男人扶稳它，与她平视，告诉她，“我先给你消肿，会有点痛，能忍受吗？”
江思楠犹豫了一下后点点头，“可以。”
慕相凡闻言勾起一抹淡笑，“好，忍不了告诉我。”
他话一说完手上力道突然加大，重重的揉按下去。
江思楠一时不察，脱口而出一道不大不小的痛呼声，手用力的抓住床沿。
慕相凡停下动作看着她。
江思楠努力扯出一丝笑，“你刚才动作太突然，我没准备，现在可以了，你继续。”
慕相凡轻笑，垂眸继续手上的动作，时不时观察她的反应。
痛，无法言说的巨痛随着慕相凡的动作四处散开，延伸至每一根紧绷的神经，狠狠的刺激着她的知觉。
江思楠紧紧咬着牙忍着一波又一波强势袭来的疼痛，身边的床单已经被她胡乱的抓得惨不忍睹，额间沁出密密麻麻的细汗。
他的动作毫不留情，她都要误解他是不是在存心报复自己。
慕相凡怎么会看不到她的痛苦，但此时不能心软，今晚如果不先处理，明天会更严重。
他忽视她隐忍的痛呼声，熟练的按摩受伤部位。
江思楠痛的头晕眼花，背部和额头全是冷汗。
仿佛过了一个世纪，那种剧痛才渐渐消失。
她不知道慕相凡什么时候停下来的，等回过神来，药箱和凳子已经不见了，慕相凡也不在。
疑惑间，见慕相凡拿着一条毛巾来到她面前。
“这是冰毛巾，先敷一下脸，敷完再上药。”
江思楠知道他注意到自己脸上的伤，他没问，她也没说，沉默的伸手去接毛巾。
慕相凡盯着她的动作问：“你受伤的是右脸，确定要用左手？”
江思楠接过毛巾，虚弱的解释：“左手更顺。”
受伤的右手悄悄往里缩了缩。
慕相凡看着她略笨拙的动作，墨眸越来越暗。
从刚才到现在，她一直把右手藏在衣袖里，想到袖口处的污痕，他瞬间变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