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嚏阿嚏！”
李胜男连打两个喷嚏，不好意思地放下手绢，朝再次被打断说话的导演歉意笑笑。
“抱歉，我可能有点着凉。您接着说。”
杨延年也没法再说下去，关心地问：
“不要紧吧？我这有感冒药，你吃两片？”
李胜男揉揉发红的鼻头，笑着摇头：
“不用了。小感冒，没问题，谢谢您。”
听她一直用敬语，杨延年哪里还想不到，这就是要跟他们划清界限的意思。
家长到底还是生出意见来了，说不好也要坚持退出拍摄。
要是再换小演员，那就真的太耽误事了。
导演不由得想起那个词，命运多舛。
这可不怎么吉利。
“你太客气了，这算得上什么？不过是药三分毒，不能乱吃。就拿这个伤风感冒来说，也分为风寒感冒、风热感冒，看着都是感冒的症状，吃的药可截然不同。”
杨导演健谈，只要他愿意，话题随手拈来。
“我之前看过一个古装戏，里面讲过一点中医知识，听起来很有用。不过现在大家生病都习惯看西医吃药片打吊针，不管什么病都开消炎的，反而没那么多讲究了。”
李胜男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，可惜现在实在没有闲聊的心思。
“咱老百姓不讲究什么西药中药的，管他白猫黑猫，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。真遇上大病了，那真是啥药也得试试。不过像我这点小毛病，回家熬碗红糖姜水一喝，发发汗就好了。”
李胜男拿手绢捂住鼻子，扭头又连连打了俩喷嚏，眼里都溢出生理性泪水。
她怀疑她这就不是感冒，而是有人在背后骂她，比如宋春安爷俩。
李胜男再呆不住，草草告辞：
“您这工作忙，我就不耽误你们工作了，赶紧回家喝姜汤去，省得把感冒传染给你们，那就不好了。”
杨导也不好多留，叫牛芳菲送一趟，也被李胜男婉拒了。
杨导演看着自责不已的牛芳菲，以及沉不住气想追的徐卫军，摆摆手道：
“等小张他们回来再说，咱们继续拍。”
剧组重新运转起来，可到底笼罩上一层阴云，大家兴致明显都不太高。
有宋瓷珠玉在前，顾明璟的表现愈发显得稚嫩青涩，动辄得咎，引得导演连连喊停，反复给他示范讲解。
顾明璟压力山大，只得硬着头皮演。
徐卫军拍着也不对味，心浮气躁地关上机器，过来找杨延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