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小花。要一下子学三个字啊。”
宋瓷面上带了点为难的神色，扒拉着手指头数了数，很快又坚定下来。
“向阳哥哥放心，我一定能学会的！”
顾明璟攥着树枝的手一顿，手里点下去那一点顺势向右一拉又一回笔，端端正正写了一笔横。
他绷紧一张小脸，心里暗呼侥幸。
要不是她提醒，差点写错成宋瓷的名字了。
于是小少年集中精神，跟写大字似的，一笔一划毫不敷衍地在泥地上写了“赵小花”三个字。
旁边宋瓷并没有闲着，也折了一截树枝，扭头学着小少年的样子，一下接一下地跟着画，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念啥。
这次不用导演提醒，徐卫军自觉给地上的字来了个特写。
一边横平竖直隐现风骨；一边歪歪斜斜字不成形，特别符合初学者的特征。
宋瓷照猫画虎地跟着画完，累出一头大汗。
她得意地站起来，欣赏自己的大作，还想跟小老师写的比较比较。
因为个头不够影响视野，她还站到了柴火上，站得高看得远嘛。
暖风吹过，撩动她被树枝勾落的头发。
她怕痒似的一拨一挠，手上沾的泥土蹭到脸上，更像只小花猫了。
她来回看看，眉头便揪在一起，期期艾艾说：
“好像不咋好看……”
顾明璟很快接词儿：
“没关系，你第一次学写字，写成这样已经很好了，以后多加练习，相信你很快就能写得跟我一样好。”
导演皱眉，突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味儿。
之前看剧本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。
导演下意识看了编剧一眼。
王楠推推黑框眼镜，默默掏出笔和剧本，显然也是觉得有需要改动的地方。
俩人的眉眼官司不过一瞬工夫，场中表演的俩孩子压根没注意他们，还自顾演他们的。
宋瓷默默又看了两边对比分明的字迹，跳下柴火捆，蹲下继续画。
“我知道，只要功夫深，铁杵磨成针。我还就不信了，连仨字都写不好！这有什么难的，比砍柴难吗？比打水难吗？比刨地难吗？我肯定能写好！这是赵，这样这样再这样……”
顾明璟看着她握拳头似的握着树枝乱画，忍不住捉住她的手纠正：
“握笔不是这样的，我教你。”
宋瓷乖巧地松开树枝，任由他手把手地教。
顾明璟干脆握着她的小手带她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