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那么大声做什么我耳朵都聋了！”易如常伸着脖子，挣红了脸反驳的声音比她还要大。
姜安之踏着高跟鞋，几步就冲过来，抓住易如常的领口，眼中是隐忍。
能看出，她大约哭过，眼里都含着血丝。
此时他低声威胁道“我说你说的是屁话!达哥怎么牺牲的你都忘了？
他没入道！他失败了！
没有人再相信他不是个天才，他一辈子从头得不到到头来甩不掉那个该死的名头，随他入了土！
没人记得他说过的那些梦想，那些伟大的志向！”
“不，他入道了，他的梦成真了。”
易如常按住了姜安之的手，很是平静。
说一时间，他扯不开姜安之的手，只有任她这么拽着自己，直到慢慢剥夺了自己的呼吸，他的脸变得越来越红了。
“易如常你给我闭嘴你听见了吗？”姜美人的威胁随即她猛然松手，离易如常这才远了一些。
他却一点儿没有放弃的意思，反而，喃喃自语“不然，以我们当年的实力遇见了蜚，为何还没有死？”
这句话轻得很，偏偏足够飘到姜安之的耳朵里。
闻言，姜安之的眼神微微颤抖，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。
可她随即又摇头，虚弱地收回了目光中的最后的力量。
嘴唇微微动了动，挣扎着苦笑道“那不过，是奇迹。仅此一次的奇迹罢了。”
刚才还在说着话的易如常始终保持着笑容。然后，慢慢地慢慢地又栽倒下去，终于开始平静地打呼噜。
扭头一眼，姜安之已经一脸平静地坐回来了。眼睛下的红色，也褪去了许多。
呼，终于平静了吗。莫礼拍拍胸口，作为吃瓜群众，他才总算放心一些。
老板像是没注意这边的骚动，专心端着菜走出去，给一桌客人上了菜。
姜安之重新坐回三人之间，随手拿了筷子，看了半天，从宁宁嘴里夺食似乎有些难度，只有再向老板要了一盘夫妻肺片，等待时间便随手从易如常的盘子里夹五花肉吃。
老板想起了什么，问他们“隔几天七月半，才是修士的大日子，清城山观宇众多，要不要一起去祭拜。”
“没什么要祭拜的。”姜安之在莫礼说出想要去之前，截断了他的话头。
但截断话头之后，她又发觉出自己的失态来。
姜安之撇嘴。
不想再这样下去了，她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，道“老板，今天的钱算在我头上，我，先回去了，学院有事情找我呢。”
随口找了个理由，也不敢去看莫礼的眼睛，姜安之站起来就要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