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啊,我舅舅行医这么多年,怎么可能连低血糖都看错?”公孙婷婷在边上也附和道。
“他不是看错,而是看漏。”白卓解释道。
“看漏?什么意思?”公孙婷婷一脸迷茫。
白卓把目光从公孙婷婷精致的脸上收回,没说下去。
有些话,点到就行。
钟严誉闻言,眉头一皱,目露思索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
他话一说完,不顾白卓劝阻,走向围布后面。
如果换了别人,说他误诊,钟严誉能把他骂得狗血淋头。但是,说这话的是白卓。
几分钟后,他再次走了出来。
“白先生,您说得没错,低血糖只是表象,导致他身体如此差的,确实别有原因,但是,我认真检查了一番,却没找出原因,不知您是否可以指点一下?”钟严誉陈恳道。
他的话一出,门口那些人再次沸腾了起来。
没有人怀疑钟严誉的医术,作为国内数得上名的老中医,他的医术在云都乃至全国都是有名的。
可是,这样的名医,却要去请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,态度还如此诚恳,让人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。
这时,白卓不慌不忙站起身。
“他的病根在心,你救不了他,我也救不了他,如果我看得没错,他已经病入膏肓,离死不远。”白卓没有刻意压制声音。
整个房间都能听到他的话。
包括床上的中年男子。
中年男子头微微后仰,看着天花板的双眼有些呆滞。
与此同时,一个声音从门口传入。
“一派胡言,医者须经历望闻问切几个最基本的步骤,你只是看,何敢断人生死?”
话落,两个身材微胖的男子挤过人群,出现在白卓的身前。
白卓不认识他们,但是钟严誉认识。
左边眼睛有点小,时常带着笑容的,叫胡长书,人称笑面虎,为人不太正派。
而右边国字脸身材比较魁梧的男子,叫冯玉山,是市人民医院的院长。
钟严誉脸色微微一变,暗想:“他们怎么来了?只是耽搁半个小时看病,不至于惊动到冯玉山啊!”
因为他和一般的医生不同,作为医院的专家级医生,他的自由度很大,是否就诊,何时就诊,都可以由他自己来定。
白卓看向胡长书,淡淡道:“婴儿吃东西,需要母亲嚼碎才能吞食,但并不意味着,人一辈子吃东西都要等母亲嚼碎才能吞食。所谓的望闻问切,就像小孩依靠临摹来写字一样,只是初级阶段的一个过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