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跟你母亲长得好像。”
司成接过我递给他的茶杯,坦荡的看着我,眼里并没太多波澜。
这倒让我很意外!
不过想想,他们这一辈人在江城生活扎根扎底,怎么可能不认识。
我礼节上的笑了下,“她比我冷。”
司成微怔,随即一笑,摇头道,“你母亲也不是从小就喜欢冷着脸的。”
父辈之间的过去,我无意去探究,追问。
但我知道,司成今天肯定不会是闲来无事,喝茶忆往事这么简单。
我默然半响,问,“伯父,有话请直说。”
司成耐人寻味的瞧了我好几秒,说,“阿璟这孩子什么都好,就是性子太闷,不爱表达,有什么都喜欢自己扛。时间一长,可能很多人都会受不了。”
我细细的看着他的目光,说话的语气中有叹息,可独独眸底没有担忧。
很多人,尤其长辈,谈起女儿眼里都会有情绪,或失望担忧,或惊喜自豪。
可他没有!
一丝一毫都没有。
随即,他又忽然说,“你很适合他。”
我怔住,“我?适合他?”
要说司寒璟适合我,我觉得说得过去,但要说我适合司寒璟……我心底里其实认为韩薇或者宋雯雯那种更适合他。
“来之前,我打电话给斯白问过一些关于你们的事情,他也这么认为。”
司成似笑非笑,“半重合的感情观,一半相似的性格却截然不同。”
我默默点头。
某种程度来说,我们相似又互补。
比如,司寒璟看重责任,而我在乎忠诚,彼此对于婚姻都没什么过多奢望,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。
所以我们才会初次见面,交谈几分钟,荒唐结婚。
“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他的妈妈?”司成的声音突然染上了一层悠远。
我再次愣住,摇头,低声说,“他没有提过。”
“阿璟跟他母亲也很像,是个很执着的人,认准了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性子。”
接着,他又说,“三岁,阿璟亲眼目睹她妈妈在车祸中死亡的全过程。”
“全过程?”
司成闭了闭眼,忍住了涌上来的情绪,将声音再度压回了平和,“我赶到现场时,见他妈妈在出事那刻护他太紧,而他那时力气小挣脱不开,困在冰冷的尸体怀里一天一夜。”
三岁,被冰冷的尸体抱了一天一夜?
我垂眸,低声自问,“那他是不是很伤心,很害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