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默愣了一下，猛地想起之前他也曾略带伤感地问过自己一次同样的问题。
她低头笑了笑，默默地摇头。
这是实话，她不是怕他，而是无法自然地和他相处。
他并不相信，眼神里的怀疑坦白到令人受伤，白默抽出自己的手，摇头道：“你既然不相信我，那又为什么要问？”
他停了停，终究没有再说话，只是又一次拉起了她的手。
“奶奶，我们要出去逛逛。”他紧拉着白默，直接走到洛老太太身边。
“去吧去吧！多玩一会儿。”洛老太太高兴了，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。
姜雨涵站起身来，伸了个懒腰，还没迈出一步，洛老太太就咳嗽了一声，他似乎被扯了一下，立刻坐下了，微笑着挥手告别。
出了洛家老宅，他开车的速度明显就快了很多。
他大概是要忙着去加班，白默如是想。
可入了城区，他没去世安大厦，而是开着车子慢慢幽幽地在街道上晃悠，不见停车，也不见加速。
过了不知道多久，他将车子缓缓驶入了地下停车场。
穿过的热闹街区，有个流浪歌手在路灯下弹唱，他停在了前面，白默也走过去，想起之前自己往这边看了一眼，回头看他，十分认真地样子，莫名有些感动。
歌手穿得有些邋遢，一身朋克范儿，一口大烟嗓性感低沉，比起那些喜欢互动的歌手，他就没什么反应，任由周围的人来来往往，缓缓地唱着李宗盛的歌，委婉地讲述着一个平淡如水，却又深刻隽永的故事。
白默喜欢在这首歌，平凡中格外动人。
他掏出钱夹，往歌手的吉他盒里放下了几张钞票。
那歌手朝他示意，他面无表情地拉住了白默的手，紧紧地。
白默下意识想挣脱，却被他死死地抓住不放，碍于周围人多，白默没有再拉扯，由他拉着，心里慌乱地盘算着，要如何在他面前提起季思成遗产的事。
有那么一个瞬间，白默已然忘了想要说的话，她的人生总是经过了精密详细的规划，不停地努力，像这样闲适地牵着一个男人，漫无目的地到处走，是她从不曾想过的日子。
能将一个小小的企业做大做强，足以与白石集团分庭抗礼，不必猜也知道，他也不是。
可奇怪的是，她不反感就算了，他看起来比她更享受，而且，此人气场非但强大，还有些神奇之处。
他几乎不会为任何商品停下脚步来，也许他所谓的逛街，就真是在街上逛。
本质上来说，和在任何一个地方逛，都是没有区别的。
他就是拉着她的手，走走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