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白默重重地点头，心里毫无头绪，一时间有点儿懊恼，应该先准备一下才过来的。
如果老太太真的开口问，她甚至连一句话也答不出。
“快快快！”洛老太太一下子跳起来，拍着手向马骏喊道，“给你黄叔叔打电话！让他把东西都带过来！”
白默一头雾水。
直到那个黄叔叔过来，白默才知道，那是姜雨涵律师事务所的老板。
“在这里签字。”他笑容可掬。
白默扫了一眼那个合约，大抵是一份结婚协议。更可笑的是，上面已经有了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。
“是这样的，”马骏帮忙解释道，“这个结婚协议是我表哥之前在外婆病重的时候签的，承诺只要遇到合适的对象，随时可以立刻结婚。”
白默吞了一口口水，尴尬道：“这件事，要不还是和洛先生商量商量。”
这是捷径没错，可这也太捷了！直接把人家当事人都给跳过了！
想必当时不过是为了暂时安抚老太太，洛子夏大概连有这个合约的存在都忘记了。
“签吧！没事。”洛老太太笑着递过来一支笔，跟狡猾的狐狸一样。
白默蓦地想了一下，倒觉得这也未尝不可。
一来，她并非真的要和洛子夏过一辈子，不过是希望可以通过婚姻达成季思成的遗嘱条件，顺利拿走六百亿遗产。
二来，洛子夏未必就待见她。签了一个法律文书，他不知情，反正她拿了钱就走，不会多纠缠，而他也省去了一个大麻烦，不必时时为季家的遗产劳心。法律上的事，法律上办妥，基本上算是原汤化原食，对于洛家的财产，只要她分文不取，洛子夏没有损失，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。
怀着这么一个小聪明，白默毫不犹豫地签了字。
“哈哈哈，老黄！我也是有孙媳妇儿的人了！”洛老太太高兴得像个孩子。
白默看着她的笑容，心里就慎得慌。暗叹，又要伤害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。
这种感觉真是糟蹋了。
正因为对洛老太太抱着愧疚的心，白默才会答应出席晚上洛家的家宴。
马骏忙前忙后，给她准备了造型师和化妆师，从签了那个文件之后，就只忙打扮的事。
白默没好意思直接开口问季思成遗嘱的事，心下想着等过了今晚，再私下和洛子夏聊，她心里七上八下的，是因为不知道洛子夏现在会跳脚成什么样。
该来的还是要来。
踏进那扇门的第一步，她浑身的皮都是紧的。
马骏给她挑了一条裸色的纱裙，她利落的短发被悉心地盘了起来，穿了一双九寸细高跟，穿梭在人群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