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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打雷 (1 / 4)

素问

三黄五载夏商周,墙头常换大王旗,隔夜冷饭炒鸡蛋,全都为了吃饱饭。区区几句打油诗就道出了中国历史错综复杂,且人民的生活和饮食息息相关。历朝历代,无论是春秋五霸,还是辛亥革命,历时的演变推进从未和食物脱离过关系。饮食文化是个大课题,人民居住所在的地域,气候,朝代,宗教都会导致一种新的饮食文化的诞生,这是一门永无止境的学问;因为要弄懂这门学问,你就必须要知历史,通阴阳,占八卦,晓药理,会察言观色,等等等等。有人说了,您把简简单单的做饭说得那么高深干嘛,还和阴阳八卦扯上了关系,这不是把耳朵堵了吹喇叭,一胡子乱吹嘛。各位,这可不是我说的啊,那都是我兄弟赵大头对我瞎白唬的。您问他是谁?他就是个路边卖早点的。

赵大头的头其实并不大,他本名叫赵雷,之所以叫赵大头是因为他的胸前一直挂着一个串着小红绳的袁大头,是真是假不知道,赵雷有时候和别人砍大山,砍高兴了。就在他们面前显摆他的宝贝,说这叫银元之宝,是自己小时候从村里破灶王像的屁股下面找到的,是灶王爷显灵给自己升了条发财之路,说明自己要靠做饭发财,于是就凭着一膀子力气到县城当了学徒,现在也是个正儿八经的个体户,过路的不管您是腰缠万贯的富商还是手持锄头的庄稼汉,要吃他做的早点都得好好的排队。赵大头喜欢砍大山不假,但他做的早点确实有一手儿。您就说他做的大饼吧,甜咸二种口味,甜的外硬内酥,轻轻一咬噶板儿脆,里面的甜汁儿还冒着热气呢,咸的二头翘,二手稍稍一扮儿,一股咸葱油儿的味儿直达鼻芯,狠狠的咬一口可得劲儿了,一块咸大饼放在中午就能算是下饭菜咧;这时候您要是舍得花个几毛钱再来碗儿热腾腾的豆浆儿,将外壳儿微硬的饼往里轻轻一泡,吃进嘴里那可就是另一种味道了。赵雷早点做的好,没事儿就喜欢和别人扯闲篇儿,真真假假的也闹不明白,就是喜欢砍。

刚认识大头那会儿,我还在县里读中学,每天上学去学校,免不了去他家的铺子里买几个縻饭饼子吃,一来二去也就熟了,且年龄相当,彼此说的话也就多了些。那时他还是个学徒。在当时当学徒是顶辛苦的差事,不说在馆子里天天的端茶倒水,抹桌擦地,就是师傅师娘的吃喝拉撒睡也得他管,脏衣服甭管内衣内裤也都得他洗,稍微出点神,就免不了一顿胖揍,工资不用想,师傅也不传手艺,就只管他一天的窝头咸菜,偶尔高兴了,才会让大头进厨房揉揉面团,大头的手艺据他自己说都是自己平常偷眼瞄师傅悄悄学下的,但我不信,因为所有的食客都觉得大头做的餐食就是比他师傅强,而且品种花样出奇的,有些连名字都说不上来。我后来问专门过过大头,问他到底哪里学来的,他起初支支吾吾,后来有次酒喝高了,就又砍了起来,我是一听不知道,原来大头的厨艺师承还是奇事一件。

按照大头的说法,他的厨艺不是人教的,而是灶王爷赐的。我都自当是酒话,谁料大头虽喝了酒,但说起自己的经历却口若悬河,滔滔不绝,不像是随口杜撰的。大头说呀,那时候正值春夏交接之际,空气闷热烦躁,黑云压天沉甸甸的,似乎随时都能压下来,时而来股风儿,也是热烫的,天空时而划过一道闪电,发出一阵沉闷的雷声,一连数天就是不下一滴雨下来,胸口硬是被着天气憋的发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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