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卢阿姨去世了?什么时候?怎么没听到风声呢。”
朱夫人与青年的母亲是闺蜜,相交几十年,自然也知道闺蜜这不可理喻的母亲。
她念着对方是闺蜜母亲、闺蜜又十分敬重才唤对方一声“卢阿姨”。
不然……
呵呵。
现下听闻对方死讯,朱夫人纵然依然沉浸在丧女之痛中,心情也不免舒畅几分。
在朱夫人眼中,闺蜜这母亲就是一只妥妥的吸血鬼,只进不出,委实当不得一位母亲。
青年道“有一段时日了,母亲不愿您跟着操心,所以瞒着您。”
“老太太这年纪,也称得上喜丧,小点点,叫你母亲放宽心,啊。”
朱夫人叮嘱。
“我知道的,您放心。”
青年应下。
两人都不是背后语人是非的性子,三言两语便转开话题,不再纠结于亡者。
“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?是因为你外婆的事?”
朱夫人与青年原先站在道路中央,恰恰堵住门口。
未免挡人家去路,两人就往边上走了几步,边走边说。
今日天阴,空气略潮,两人走在殡仪馆边小道上,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。
“嗯……还有一点别的事情……”
青年道。
他微微迟疑,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对这位向来亲近的长辈诉说。
朱夫人难得见青年这样,不由惊奇“嗯?我们小点点遇见什么事这么举棋不定?莫不是遇见心上人了罢?”
“……”
青年沉默一瞬,微恼“樊姨您说什么呢……我、我……”
“我只是想作一幅画,但是没有灵感而已!”
话是这么说,青年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机场uno甜品店里萍水相逢的女人。
“哈哈,樊姨还不知道你呢么,”朱夫人拍拍青年的肩膀,“要你动凡心可不容易,樊姨等着。”
“哎呀也不知道哪位小仙女能拿下我们家小点点,可惜我的佳佳……”
提及小辈姻缘之事,朱夫人难免又想起女儿,心情霎时低落下去。
她的佳佳啊……
肩上传来温热触感,朱夫人微怔,便见青年将手轻轻搭在她一边肩膀上,目含关心。
青年有一双近于猫瞳的眼睛,专注地看着某个人的时候,就会让她产生被放在心上的感觉。
像冬日暖阳,不热烈,但所有的什么难过与痛苦,仿佛都能被蒸发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