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我父亲……对,之前带我来的……两位大哥说过,我父亲也在,这里……我想见见他。”
钟展颜语无伦次,魂力流失太过导致她有些恍惚,说话颠三倒四、断断续续。
执绋见状蹙眉,弹指送她一道自己的魂力,好叫她稍微精神些。
万一到时候钟树开见着这样凄惨形状的女儿,只怕也要崩溃哭泣。
不过一点魂力,执绋有的是。
再来百八十个钟展颜都不是问题。
等钟展颜神情平和下来,目光恢复清明,执绋才再一次问道
“见乃父否?”
“多谢您……见,我想见见他,问他一句话,麻烦您了。”
钟展颜感激地朝执绋笑笑。
她能感觉到自己刚才情况不妙,多亏执绋出手才不至于消散,这样的恩情,与救命无异。
只可惜她能力低微,除了一句口头感谢之外,竟想不出有什么能报恩的方法。
“稍等。”
执绋冲她颔首,随后按下桌案上的通讯电话,叫来林冢。
没叫两位女士等多久,敲门声响起。
“进。”
“姐姐,钟先生带到。”
林冢没有走进来,只是站在门口说道,顺便给钟树开让开位置。
“钟先生请进去吧,我就送您到这儿了。”
说完老小孩不等客人回应,嗖的一声就消失没影,跑得比薛挽歌的自行车还快。
钟树开之前听林冢说他的女儿已经找到了,要带他来见女儿,他心里很高兴,连忙换上最近刚添置的行头,随林冢走。
可不知为什么,临到头了,他竟有些踟躇不前。
或许是近乡情怯,近人情疏?
不自觉地用手摩挲着衣角,钟树开几次想迈步,却又缩回去,头颈低垂,眼神乱飘,就是不肯往屋里望。
“钟先生,请进。”
冷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,钟树开吓一跳,连忙抬头,执绋不知何时从办公桌后头出来,就站在与他一臂之远的地方。
“大、大人,我……”
钟树开紧张不已,他与女儿分别三十二年,没有再婚,没有朋友,一个人独惯了,忽然间见女儿,心中只剩下无措。
这位老人啊,面对唯一的心爱的孩子时,早已失去了从前的轻松自然,唯余惶恐。
执绋叹了口气,伸出两根手指抚上额角轻揉几下,耐着性子道“进去吧,她在等你。”
说完空着的那只手做出一个“请”的手势,不容拒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