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宗主只看了赵长老一眼，便也没有说话。
一时之间两位长辈，尤其是赵长老分外热切的目光就直直地落在了聂云婳的身上。
“啊？”聂云婳有些张口结舌，转眸看向大佬的时候，却见他低着头不看她的眼睛。
其实这会儿的况染尘内心十分矛盾，既希望她应下，却也怕给她压力，毕竟之前聂云婳就已说过，在她们凡间，女子十五及笄，十六出嫁。
她如今也还没满十六，他委实不愿催她。
可赵长老说的也是事实，有邢凌云那等师父日日在身旁，难保自家媳妇不会被拐走。
再者，随意出来一趟便被风渊那等老祖看上。若不定下亲事来，将来说不定再出来个什么花渊，雪渊，月渊的。
聂云婳不能与大佬眼神交流，只好随心回答了，点点头道：“弟子觉得他极好。”
赵长老松了口气笑得合不拢嘴，道：“那，你可愿随他唤我一声叔公？”这话就说得半点也不含蓄了。
聂云婳一听就知晓，这是替大佬向自己求亲呢。她一时有些慌，赶紧站起来道：“可，可是尚未禀明阿爹阿娘……”
怎么说也是个女子，遇着旁人当面儿问这事儿还是有些脸皮薄的。
凌宗主顿了顿道：“云婳可是不愿意？”
聂云婳一听，赶紧去看大佬的眼睛，此时他正抬眸看着自己，神色是一贯地淡。可她知晓，他也很希望听到她的答案。
其实要说起来，当初她也是为了活命，所以编纂了这么一个理由出来，也成功地得到了况染尘的庇护。
他来自佛国，尚未剃度，并非断情绝爱的时候。是人就有弱点，聂云婳比谁都清楚，想逃脱被他杀死的命运，唯有成为他的弱点。
可是当真要结婚生子，她还没做好准备。
这么久的相处，说没心动，那是不可能的，每每遇着危险，聂云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况染尘。
赵长老见她犹豫着没说话，心下一咯噔，他这么有信心，就是因为笃定这小姑娘对自家无涯是有意的。
却没想到最关键的地方竟然出了岔子？
那不行！赵长老赶紧冲赵无涯递眼色。奈何无论他怎么眨眼，赵无涯都视若无睹，只是定定地看向聂云婳。
凌宗主也有些意外，转眸看向赵长老。
气氛一时有些冷。
“我……”聂云婳内心在天人交战。忽然，只觉得手心一暖，惊讶地抬头时，便看见赵无涯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，将她的小手牢牢地包在了掌心。
“说你愿意。”大佬的神色里带着一丝霸道之色，既然她做不了决定，那么这决定他替她做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