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擎焰难以承受胸口那股沉重，轻轻吐了一口气。
“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竟然该死的没想到这些。”他的嗓音夹带着压抑的沙哑，自嘲着。
另一边，许特助语重心长地叹息一声：“总裁，恕我直言，其实您不是没有想到，而是潜意识里就已经判了她的罪，我觉得您对她其实还是怀有偏见的。”
许特助犹豫了一下，然后才斗胆继续往下说：“在您心底，从来都不曾真正相信她已经改变了，您一直都觉得她只是在用另一种方法来引起您的注意力。”
这番话，一下子击中了萧擎焰心底那根脆弱的弦。
黑眸倏地扩张了一下，他遥望着医院楼顶远处的高楼大厦，晨光迷离，将那些建筑映照得斑驳成影，像是隔着层层光影，很是朦胧不清。
一如他此时对白若琪的感觉，看得见，却摸不透。
“告诉我，你会相信一个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忽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吗？”
许久，萧擎焰眸色渐渐迷离了起来，迎着氤氲的晨光，闷闷地问了心底一直徘徊的不确定。
那一边，许特助沉默了。
好一会儿，他们都不曾开口说话。
一阵大风吹来，凌乱他的发丝，依稀的光影在他深刻的五官上落下了阴影，一贯绝美冷峻的脸庞此时却似乎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阴郁。
“总裁，我无法回答您这个问题，不过，我倒是可以告诉您一句话，是我那小徒儿亲口跟我说的……”
萧擎焰的心头猛地一颤，“她说了什么？”
“她说，如果有那么一个人，连对你的死都不皱一下眉头，你应该明白，到死你也不会得到他一丝的温情，何必再作践自己，或许世上一切努力皆有回报，唯爱不能！”
许特助的转述就像一记闷锤，狠狠地敲击着萧擎焰的耳膜，刹那间，他觉得脑门被震得嗡嗡作响。
耳边，回响起她的话――我会把一切都收回来，一定会……
那脆弱的嗓音，却诉说着最决绝的话。
曾经，他不当一回事，如今，那一句句，却像真实的刀刃一样朝着他的胸口疾驰划过，一种失去血肉一般的疼痛与恐惧瞬间摄住他。
“这是她亲口说的？”他音调低哑地追问了一遍，没有察觉自己握着手机的手竟隐隐有些抖。
“总裁，您该知道，我从来不会也不敢欺瞒您。”
再一次确认，答案铿锵有力，震得萧擎焰脑门一片空白。
一瞬间，他只觉得胸口那股撕裂的感觉爆炸了，“该死的，谁准许她擅自说这些了！”他的吼声犹如受伤的困兽，咆哮得令人心惊，却又让人想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