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，我经常过来找衡遥哥哥玩的，你记不得了。”贺望茵眼里是对往昔的回忆，流露着温情的向往。
慕衡遥一步步跟着她走进了这栋房子。
他目光掠过焕然一新的地砖，眼前却是殷红的鲜血一闪而逝。
“我从来没有进来过。”贺望茵望着楼梯。
“嗯？”慕衡遥回过神来，“为什么？”
“你不让我进来。”她说，“明明衡遥哥哥都到我那里做过客，但却不让我进来。”
她说着，便踏上了楼梯。
等走到了一半的时候，贺望茵才发现，慕衡遥没有跟上来。
他一直望着她，眼神却不知看着何处。
“衡遥哥哥不上来吗？”她问。
“我……”慕衡遥没有缘由地结舌，“我觉得这里很压抑。”
贺望茵愣了愣，她看着铺满阳光的房子。
三米以上的层高，白色的墙壁，高大的门窗，和压抑两个字完全关联不到一起。
但慕衡遥虽然这样说，还是跨上了楼梯。
贺望茵于是继续迈步。
慕衡遥缓缓跟在她的身后，看着她的脚后跟，她今天穿了一双纯黑色的鞋，细尖的鞋跟随着她的每一步，钉在楼梯上。
每一下，都像扎入了地板。
抽出来的时候，光洁整齐的地板上仿佛出现了比针眼还大的窟窿。
慕衡遥觉得自己听到了水冒泡的咕噜声，有什么液体从窟窿里冒了出来……紧跟着，每一个窟窿里，争先恐后的冒出鲜红的东西……
他扶住额头，撑住了一旁的墙。
但手上湿漉漉的，他把掌心翻过来，看到自己满手鲜血……
“衡遥哥哥，衡遥哥哥？”贺望茵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阳光重新照射入慕衡遥的双眼，他再度看向自己手掌的时候，发现它已经变回了平常的样子。
“没什么，我觉得我有点低血糖。”
他原本想要摆手，但不慎碰到了她的手，便像是被黏在了一般握住了。
他握得有些紧，力度甚至比上一次在机场重逢还要大。
贺望茵却没有如上一次那般挣扎，她只用另一只手扶住了他，“要不要去那边休息一下。”
敞开的门里，有沙发和床。
然而慕衡遥的眼神看过去，隐约在那里看到一个披散着头发的枯瘦女人。
【你回来了，你见到她了？】女人乌黑的头发之下，是裂开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