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其实我也很羡慕我自己。”
能够被那个女孩如此深爱，如此维护，百转千回，颠沛流离，她依然还在他身边，不离不弃。
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，浅得几乎只有一个细微的弧度，却柔软入心，刹那芳华。
时暝又顾自喝了一口酒，眸底涌着一片纯金色的薄光，隐隐浮动，轻轻笑了笑，说，
“其实我一直在想，若当年我先对小七告白，会不会就没你什么事儿了。”
“不会。”季亦承说神色不变，语气染上慵懒。
“嗯。”时暝点头，“不会，不论是小七，还是小倾，自始至终她喜欢的人都是你，于我，小七只是当做亲人的感情，只有你，才能带给她那样的快乐，让她笑得眼睛里熠熠生辉，让她破茧成蝶……”
季亦承眼睑微挑，看过来，唇角勾了勾。
破茧成蝶……
他的女孩，确实如此。
……
时暝又仰头一饮而尽，眉宇间似乎染上了几分醉意，唇角依然笼着一道轻浅的微笑，
“所以，季亦承，我把小倾交给你了，下辈子，换我来照顾她。”
季亦承看过来，掀了掀眼帘，眸色深浅，
“如果真的有下辈子，我还是不会放手。”
说罢，他举起酒杯，朝时暝扬过来，时暝抿唇，一笑，也伸手过来。
“砰……”
碰撞的高脚杯发出一道清脆的细响，在这片静谧的空气里听得清楚极了。
两人同时一饮而尽。
是啊，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孩，他们想要紧紧抓牢都还来不及，怎么可能会想要放手，如果生命能够重来，下辈子，下下辈子……都想要一直十指紧扣。
……
“我上去了，她一个人在房里。”季亦承放下高脚杯站起了身，抖了抖肩膀，卸下满身被夜色侵袭的寒气，正欲转身朝城堡里面走。
“季亦承。”时暝突然叫住他。
季亦承顿住脚步，挑眉揶揄，“怎么，还舍不得我？”
时暝眼角一扯，“如果你再惹小倾伤心，我一定会直接带她走，不再给你机会。”
这一次，他算是帮了他。
季亦承收敛了眸底的戏谑笑意，一字一顿，在这片风雪里听得极为清晰，
“那你一定没机会。”
他会用余下所有的生命，来还她笑靥如花，盛世年华。
时暝举了举酒杯，“如此最好。”
季亦承冷哼，又语气凉凉的挖苦起来，“别喝了，借酒浇愁愁更愁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