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在疗养院差不多呆了两个小时，然后离开。从疗养院出来，楚熙辰问：“马上就要过年了，有想去的地方吗？”慕婧妍想了想，说道：“陪我去一个地方吧。”“什么地方？”“慕宅。”从疗养院到慕宅的路程只需要半个小时，但这之前，两人先去了一趟GM公司，慕婧妍去拿慕宅的钥匙。公司已经放假，整个楼层空荡荡的，两人从电梯里出来，来到慕婧妍的办公室。办公室的窗帘是拉着的，光线有些暗，慕婧妍按亮墙上的灯，走向办公桌。瞥到桌上放着的一叠照片，她拉抽屉的手一顿，疑惑的拿起照片。只看了前面两张，她的面色就骤然一白，两手簌簌发抖。楚熙辰没进来，在办公室外接电话，听到里面突然传出来一声尖叫，他第一时间冲进办公室，看见慕婧妍抱着头，神情痛苦似奔溃，桌上和地上散落着一些照片。他按掉手中的电话，上前捧着慕婧妍惨白的脸：“妍妍，怎么了？”感觉到她浑身都在簌簌发抖，他一把抱住她，将紧紧的拥在怀里。“妍妍，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？”他只不过是接了个电话而已，发生了什么让她一下子变成了这样。慕婧妍不停的摇着头，身体抖得很厉害，嘴唇被她咬得渗出血丝来，隐隐的带着呜咽声。楚熙辰没再问下去，抱着她不停的安抚，嘴里一遍遍的重复着：“我在，有我在呢，别害怕。”等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后，他扶着她坐在真皮椅上，捡起一张散落在桌上的照片，还没看清楚上面的内容，就被慕婧妍似疯癫般的抢过去。慕婧妍狠狠地撕扯着照片，但照片是过了保护塑胶的，尖锐的边缘划破了她的手指，鲜血渗了出来。 楚熙辰又疼又怒，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给她：“用这个。”慕婧妍接过，啪嗒一下点燃照片，燃烧的火焰带着一丝绿幽幽的光。楚熙辰要给她捡别的，她突然大喊一声：“你别看！”楚熙辰愣了一下，回头看着她：“我只是想拿给你烧掉。”“我自己来。”慕婧妍将手中燃烧了一半的照片扔在地上，又去捡别的，都拿过来全部烧掉。楚熙辰将踩在脚下的一张往后一踢，照片跑到了办公桌底下。等烧完后，慕婧妍才渐渐的恢复了冷静，但精致的脸庞上依旧惨白如霜。楚熙辰把她带到怀里，温柔的语气带着轻哄：“没事了，咱们走吧。”慕婧妍点了点头，往办公室外走去。楚熙辰落后她一步，迅速的弯腰捡起桌下的照片，装进大衣兜里，长腿一迈上前，搂住她的肩膀，两人出了办公室。出了大厦，坐上车后，楚熙辰偏头看着她还没有恢复的惨白面容：“还要去慕宅吗？”慕婧妍摇了摇头：“送我回家吧。”，静默了一瞬，她又补充道，“回亦尘那里。”“好。”楚熙辰依她，驱车送她回了家中。到了小区外，慕婧妍推开车门，拎着包下了车，因为有些心不在焉，所以连招呼都没打，就进了小区。楚熙辰透过车窗，看着在那越走越远的身影，似是萦绕着一层悲凉。那五年里，除了流产以外，她到底还发生了什么？直到慕婧妍在他的眼前消失，他才从大衣的兜里掏出一张照片。照片上是一个混乱的地方，看上去像是酒吧，慕婧妍混在一群人当中，深陷的眼眶，萎-靡的神色，消瘦的脸颊颧骨突出。她的右手里夹着一根烟，放在嘴中吸着，而旁边的人也是如此，每个人都是一脸享受的表情。他皱着眉头，眼尖的发现被拍了一小半的桌上放着一些违禁的药品。随着他的震惊，他攥紧了手中的照片，骨骼捏的咯吱吱作响。她到底经历过什么，怎么会吸食那种东西！耿亦尘晚上七点离开了疗养院，然后驱车回家。他从电梯里出来，看到楚熙辰在家门口站着，他的脚下扔着五六根烟头，右手中夹着的已经抽了一半。他走近看着面容冷寂的男人：“才刚和好没多久，又吵架了？”楚熙辰将口中的烟圈吐出来：“你先进去看她有没有事，然后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聊聊。”耿亦尘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，点了点头，拿出钥匙开了门，走了进去。楚熙辰从敞开的房门看了一眼，慕婧妍不在客厅，他想要跟进去看看，门砰的一声就被耿亦尘关上。耿亦尘来到慕婧妍的卧室外，没有敲门，直接推开了房门。慕婧妍站在窗前，不知道在想什么，连他推门进来都没有反应。耿亦尘随便找了个理由跟她说话：“晚饭是在家里做，还是外面吃？”慕婧妍垂下眼帘，低低的道：“家里吧，今天有点累，不想出去。”“好，那我去买菜。”耿亦尘看了她两眼，退了出去，顺手关上房门。来到客厅，耿亦尘接了一杯水，喝了两口后放下水杯，来到玄关处，打开了门，楚熙辰还在外面站着。楚熙辰刚抽出一根烟衔进醉里，准备点燃，见到他出来，拿下嘴里的烟问道：“她怎么样？”耿亦尘不答反问：“你们吵架了？”楚熙辰再次问道：“她到底怎么样了？”耿亦尘没有邀请他进屋，倚靠在门框上：“看起来不算太坏。”刚才慕婧妍那个样子，顶多算心情不好，因为耿亦尘见过她疯狂，萎-靡不振，痛不欲生的样子，所以没觉得有什么。楚熙辰嗓音低沉的道：“找个地方聊聊吧。”耿亦尘看着他略微悲寂的表情，向外跨出一步，顺手拉上门：“走吧。”两人来到小区附近的一家咖啡厅，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，所以这个点没有人喝咖啡。服务员很快将他们点的咖啡端上，然后走开。耿亦尘没等他开口，率先说道：“如果你是想让我帮你劝她，那你就不用开这个口了，我是绝对不会帮一个三番五次伤她的人，反而会将他视为仇人。”楚熙辰的面容死气沉沉地：“我想知道她在美国那两年发生过什么事。”闻言，耿亦尘抬眼看向他，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了一口，然后又缓缓放下，好慢的动作像极了电影拉长的镜头。 半晌后，他才缓慢的开口：“问这个做什么？”楚熙辰从大衣兜里掏出照片，沿着桌面推给他。耿亦尘扫了一眼，沉默的抿着唇。楚熙辰见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，或是其他的变化，猜到他也知道这件事。“告诉我，我想知道。”耿亦尘动了动嘴唇：“现在追究这个还有意义吗？”“有，我想看看自己有多混蛋，让她陷入了这种地步！”他盯着耿亦尘，眼底是死寂的表情，眉梢萦绕着一层悲凉的痛楚。耿亦尘往后一靠，目光直视着他：“你确实挺混蛋。”慕婧妍出狱后随他去了美国，第一周他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。有一次加班到很晚回家，她不在家，他是在酒吧找到她的。找到她的那一刻，他都不敢相信那是他认识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