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5、梦境 (1 / 5)

忙完一天回到公寓, 温砚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。

他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,简单冲了个澡就上了床。

往常这个时候,微信总是会收到例行问候――诸如今天都做了什么, 忙不忙累不累, 开不开心等等。

但是自从他们把事情摊到明面上来说之后,小姑娘就再也没有给他发过消息。

温砚出神地望着天花板,总感觉自己还是有些着了她的道――她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温和姿态,逐渐培养和固化他的习惯, 让他毫无防备地把这一切当成理所当然。

生活里曾经到处都是她的痕迹,但当它们如同潮水般褪去, 他又感觉空落落的不能自已。

习惯真是很可怕的事情。

窗外月色渐渐掩于云层之后,温砚躺了许久都睡不着, 他坐起来,开始在衣柜里翻箱倒柜地找。

正是盛夏,入冬穿的衣服几乎都压在箱底, 他摸索了许久,才触到细软的毛线质感。

灰色的线头露了出来,温砚弯着腰凝视半晌,才蹲下身来,将围巾从叠放整齐的冬装里抽了出来。

他重新上了床,侧身朝向心脏的一边,把围巾攥在胸前。那个略有些歪曲的“砚”字握在手心里,也染上了温度。

温砚面色沉凝, 缓慢地摩挲着那一小块布料,思绪茫然放空,像是陷入了皑皑白雪。

他倏忽忆起,在冰岛的时候, 纪汀曾戴过这条围巾。

其实她身上也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,不知该怎么形容,大约是一种奶香味,非常纯净,也不腻人,就是无端的会吸引他。

温砚这么想着,拿起围巾在鼻尖嗅了嗅。

兴许是过去太久了,能闻见的只有樟脑丸清冽的香味,他有些失望地垂下眼帘。

白天纷繁的琐事在脑海中叫嚣,随着时间流逝,温砚的心情也越来越烦躁。

他不愿去深究这背后的原因,权当是产品公测在即工作压力太大。

还是睡不着。

又睁眼躺了一会儿,温砚爬起来,从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拿出一个白色药瓶。

他坐在床沿,从瓶子里面倒了两粒药,和着温水吞下。

平常如若不是特别难熬的时刻,他是断不会吃这药的,所以身体并没有产生耐药性。

汹涌的睡意很快袭来,画面应接不暇地翻转,温砚坠入了一个无边的梦境。

之所以判定是梦,是因为里面的色彩十分鲜活,明艳到现实里几乎不可能出现。

但是场景竟意外的熟悉。

――还是那棵香樟树,高大葱茏,不过这次并不再冒着栀子花的香气,而是极盛的茉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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