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长桉像是没有听见似的,绝情地扬长而去。
她走的时候明明掩紧了病房的门,但门又反弹回去,慢慢地敞开一道口子。
风从外面灌进来,冷飕飕的。
傅易时又咳了几声。
他拿着纸巾掩面而咳,咳着咳着纸巾上糊上了血性泡沫状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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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外,叶长桉站在那里。
好不容易从里面逃出来,好像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。
她没有力气再抬腿了,掏出兜里的手机,“喂,六楼心肺科吗?”
“……”
“我是肝脏外科的叶长桉,让你们值班医生接电话。”
“……”
“把你们的病人接过去做个全面检查,他脸色发绀,随时都有低氧血症加重的可能。”
“……”
“如果你们不想这么一樽大佛死在医院,连累整个医院都倒霉,那就赶紧派人过来。”
那头的值班医生没好气道,“叶长桉,你不知道傅先生为什么非要要求住在你们十一楼吗?别这么不负责任好不好,你才是他老婆,你们还没离婚呢……”
叶长桉直接挂了电话。
那头的人气死了,“什么人呀,自己老公都要死了,还这么冷漠地推卸责任。”
“还能是什么人,又坏又贱的人呗。”
“赶紧去把傅先生接出来,肺水肿可不是闹着玩的,要是真出人命,全医院都没好日子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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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楼值班室。
叶长桉推了推睡得正香的傅临漳。
傅临漳抬起头来,眼睛红红的,明显是没睡好,“回来啦?”
“你帮我去看一看傅易时的情况。”
“你不是去了吗?”傅临漳揉了揉脑袋,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,“干嘛还要我去?”
“他被心肺科的人接过去做检查了,有什么情况你回来告诉我。”
“你直接去不就行了。”
“我不能去。”叶长桉急得眼圈都红了。
傅临漳看到她要哭的样子,瞬间没了睡意,“别哭,别哭,我去,我去还不成吗?”
直接站起来的傅临漳,比叶长桉高出了大半个头。
他摸了摸叶长桉的脑袋,“我现在就去。”
“拜托你了。”叶长桉把眼泪擦干,“我不能让傅易时看到我关心他的样子。”
“理解。”傅临漳说,“你在这儿等我消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