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瑜此时痛苦万分，他闭上了眼睛，大叫了一声“先废了我吧！”
随后，他一运功，丹田以及元婴顿时碎裂，鲜血自口中喷出，随即便从空中坠下。
易九霄的神念清晰地感觉到姜瑜全身法力的消失，他的确已将自己的修为废了。
“我就不废，看他能奈我何？”
声音是从皇室一长老口中发出，此人乃是金丹九层修为，说话之间便纵身而起，想要遁走。
但飞起不过百丈，便从空中坠下，全身有九个窟窿都在流血，死得不能再死了。
一息六箭，易九霄先后射出了九箭，他一共只有十支穿山箭。
再也没有姜姓族人想暴起了，死得这位金丹九层长老是他们之中修为最高者。
易九霄看着簌簌发抖的姜姓族人，他的内心也跟着发抖，一种不忍在心头泛起了。
他没有一丝复仇的快感，只是感受到弱者的那种痛，那种与心扉相连的痛。
现今，哪怕是曾经不可一世的金丹高手，在他面前都是弱者。
就像刚才暴起的那位金丹九层的姜姓长老，他可以几息之间决定他的生死。
放下吧，将那些仇恨放下，他的内心对自己呼喊着。
“不想废除修为亦可，姜姓所有人都对着天道发誓吧，不再与易国为敌，不再与天下为敌，否则就让姜姓灭族。并且一日之内姜姓之人全部撤离昌州城，不许带走一丝财物。”
在内心剧烈的争斗中，易九霄选择了妥协，只是对自己内心的一种妥协。
此时跌坐在地的姜瑜，本已满心绝望，谁知易九霄会突然改变主意。
这个要求并不高，姜国必须要做到，也是应该要遵从的。
“多谢易大人饶恕！”
这是姜瑜发自肺腑的谢意，他此时与凡人无异，说话的声音很小。
但是易九霄听见了，在场的很多人都听见了，也听出了姜瑜的心意。
“姜国众臣子，姜家众人听着，我易九霄并非嗜杀之人！之所以不肯放过姜家，其中自有因由。数年前我曾被姜家所害，成了一个废人，生不如死。当时我决心，只要我易九霄不死，必当灭了姜姓一族。但是在今日我可以将姜姓灭族的时候，还是于心不忍。如果姜姓之人再敢犯我，我将绝不会饶恕。”
易九霄说了这一番话，众人才清楚内情，原来事出有因，并非易九霄不肯饶恕姜姓。
刚才有许多愤恨易九霄的人，也转了心思，对易九霄有了一丝敬服。
换成其另一个人，未必就能放手，未必就能抛弃这份恩怨，未必就能去饶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