竺三藏大吃一惊，看来空闻大师早就知道了，果然这世上什么事也隐瞒不住他。
老僧笑道：“若非如此，你也不会来见我，只有难以决断的事，你才会来见我。”
竺三藏垂下头道：“愚孙心中有不明之处，还请高祖爷爷开解。”
老僧却一挥手道：“这儿没有祖孙，只有方丈与缘客，请檀越将心中所惑道来，贫僧或许能替你解答一二。”
竺三藏强压下心头不快，在对方眼里，他与常人无异，哪怕他贵为一国之君，没有区别。
但他转念一想，或许摒弃了所谓亲情，想必得到的答案才会更公正客观。
老僧将他表情尽收眼底，也不说什么，到了他这程度早就宠辱不惊了，更何况他的地位还远胜于他。
因此他微微一笑，对着小沙弥示意了一下，其中一人连忙又替竺三藏满上茶。
这冷凝香果真是奇怪，只有用冰水沏茶，然后加热，其香味才会越喝越浓。
但是别的茶是越喝越淡，它是越喝越浓，可是到了第三遍，味道最佳后，必须倒掉。
否则是害而无益了，这个秘密也只有对茶道有深刻研究的人才知道。
竺三藏喝第二遍时，果然味道更胜于前，顿时觉神清气爽。
只听老僧娓娓道来：“凡人只知有红尘，而佛经告诉我们有三界之分。”
竺三藏心头一惊，果然他先前的猜测是对的，这世上果然有鬼神之说。
老僧更加语出惊人道：“佛经所云六道轮回也不是凭空捏造，只是凡人接触不到这层面而已。”
竺三藏不由点头，就像他与臣下，他所知的事，他们未必知道，这是因为他地位够高，才能接触到。
而官员与百姓也如此，官员知道的事，百姓未必知道，所以他们会莫名焦虑与担忧。
老僧接着道：“佛经所云三界十方，一切尽在其中。”
竺三藏压住惊诧，低头不语，他知道叔祖其实玄功通天，他的境界早高出凡俗好几个层次了。
老僧接着道：“这宇宙何其之大，三界十方也只是个统称，相对于大世界，我们只是个小世界。”
竺三藏不由呆住了，身为一国之君，他虽然谦恭，但有时难免也会沾沾自喜。
可是听老僧所说，这个位面根本不值一提，连主世界也算不上。
如此说来像他这样的国君在别的位面也如过江之鲫了，他自然没有值得骄傲的理由。
竺三藏突然鼓起勇气道：“可是据我所知，这个位面也有上万年历史了。”
老僧也直接回答，只问了句：“什么叫恒河之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