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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医坐在一旁的桌边写下药方,她拎起自己的木箱看向瑶疆,“你跟着我去药室一趟,一会儿煎好药给她送来。”

“好。”瑶疆应声之后,还回到檀姻的床榻旁帮她掖了掖被角,“小夫人,您先歇息着。”

“嗯。”檀姻现下就连声音都显得无力。

房门关上之时,她听着脚步声渐远,这才将手从被褥中拿出。

摊开掌心,只见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青色瓷瓶,上面还雕刻着一朵精致的昙花,檀姻用指尖摩挲着上面的手雕痕迹,心中不由得浮现出桑璟那清俊的模样。

她将药瓶打开,里面一半是白色药粉,另一半放着一枚纸条。

纸条上只有两个字:安否。

她唇边浮出几分温笑,抬手用掌心抚在那字迹之上,不多时,上面的字迹便在她温热的体温中,逐渐消弭。

她的房间里,只有一扇窗,外面约一臂的距离就是陡峭的山体,檀姻将瓶中的药粉熟练的倒出一些,洒在窗台之上,没多久便有一只飞鸟闻香而来。

鸟喙啄去上面的药粉,顷刻间,它的脖颈便僵了下,檀姻将纸条卷好,用袖子上抽出的细线缠在它的腿上,蓦地拍了下它的背,“去。”

檀姻瞧着鸟朝着上空飞去,她知道,它会带着这无字纸张,完成使命。

今日碰上这杜娘,她也猜到往后此人一定会再次伺机寻事。

她瞥了一眼一旁的烛火,拿起桌上银耳羹里的勺子,将指尖咬破,把血珠滴入勺中,又将方才的药粉撒入。

眼见药粉和血珠快速融合,随即被烛火烤干,她这才从上面刮下粉末,置于瓶中。

如若不出她所料,遇烬不多时就会来她房中,倒不是对自己有多在意,而是从她被逮入勍宗大堂之时,他便已然中了自己的计。

旁人只当她是一届毫无武力傍身的柔弱女子,却无人知道,她的调香术乃天下一绝。

夏侯家时代袭武,但武力传男不传女,相反,她母亲殷家的调香术,传女不传男。

殷家的调香术可医可蛊可毒,万物入鼻,摄人心魄且不费吹灰之力,她当初溢出的每寸血迹,早已融入万香。

幸而自己本就是蛊物,否则连接近他的机会都不曾有的话,空有一身香术,也只会无计可施。

院中传来一阵脚步声,檀姻这才坐回床榻,瑶疆将药端到她身旁,“小夫人,我刚跑了一路,药都温了,您快些喝下。”

这药味飘散而出,檀姻辨着里面的药草,倒是没加什么旁的东西,她在瑶疆的帮扶下,坐起了身,端着药碗将里面的汤喝了个精光。

看着瑶疆气儿都没喘匀,她又问着:“刚刚的女医,是寨子里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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