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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二上堂后,显然还没从昨夜的惊慌中恢复过来,在堂上还不停东张西望,好像随时会跳出两个杀手来干掉他一样。

“堂下可是赵二爷吗?”

衙役们纷纷偷笑,这位萧大人当真有趣,赵二不过在市井小民面前能称个“爷”字。

别说官员,就是顺天府的捕快也不会这么叫他。

赵二咧咧嘴,赶紧磕头。

“大人折煞小的了,小的正是赵二。”

“哦,那是我弄错了,一直听人叫你赵二爷,还以为你就是姓赵名二爷呢。”

“不敢不敢,这都是别人看小的是工部赵大人的本家,给小的一点薄面。”

“哦,你的意思是,因为你是赵文华大人的本家二爷,所以大家都随着赵文华叫的,嗯,你辈分不低。”

赵二都要哭了,连连否认。

“大人别开玩笑了,小人辈分没那么高,大人没发达之前,小人有眼不识泰山,还望大人海涵。”

后堂严嵩哼了一声:“万岁,这萧风吊儿郎当,毫无朝廷命官的风范,实在有失体统。”

嘉靖淡淡的说:“审案之道,不拘一格,能破案就好。郭鋆的官架子倒是摆得十足,破不了案有什么用,还得朕亲自找人来帮他。

他是年轻人,难免跳脱,严爱卿以后多提醒他就是了。”

严嵩说这话本就没指望嘉靖能怎么样,只是试探嘉靖对自己说话的语气而已。

现在看语气如常,那份朋友间的感觉还在,心里一定,背上也不那么凉了。

“你可曾指使别人去偷取裕王的玉佩?”

此言一出,堂前堂后一片寂静,所有人都屏息以待。

赵二昨晚被抓回来后,已经被进行了一番教育,此时再无犹豫,一咬牙一瞪眼。

“小人输多了赌债,猪油蒙了心,让人在街上‘打猎’,都是我手下那些人,不分贵贱,一通乱偷。

裕王殿下大概是微服出游,那些混账也不认识殿下,结果也下手了。”

这是赵二能承认的极限了,就算严世藩要杀他灭口,他也绝不敢供出严世藩来,甚至不敢供出赵文华来。

他承认个误偷玉佩,不会是死罪,严世藩见他没出卖自己,这事过去再杀他也就没意义了。

当然,如果昨晚没人刺杀他的话,他连这一步都不会干,一定会拼死抵赖,和裕王的玉佩一文钱关系都没有。

严世藩一脸肃穆的站在严嵩身旁,气度沉稳,就像事不关己一样,心里却在痛骂赵二是个软骨头。

只要赵二能扛过去,打死不承认,那裕王陷害景王的嫌疑就洗不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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