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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,那伙差役就抵达了许家村,不过出乎胧月意料的是,农夫挑着的竹筐里装得并不是征来的粮食,而是一个个五六岁的孩童。

孩童们睁着惊恐的眼睛扒在筐沿边哭嚎,一个头戴冠羽,长着鞋拔子脸的宽袍男子高坐马上,呵斥着让筐里哭泣的孩童闭嘴。

胧月心想,这啥情况?官府都开始倒卖孩童了?

感觉有点不对劲,趁那些差役离得还远,胧月拉着哥哥就往家里跑,进了屋立马将门闩锁好,然后藏在窗台底下,竖起耳朵听着村里的动静。

差役们一进村就挨家挨户地敲门,村民远远看到差役们过来,害怕又是来收粮食税的,早早紧闭门户假装家中无人,而收税早就收出经验来的差役,则是选择直接砸门。

“开门!”差役将胧月家的木门拍得咚咚作响,震得土墙簌簌落灰。

屋内的胧月紧紧捂住哑巴哥哥的嘴巴,让他不要出声。

一个眼尖的差役透过木门的缝隙发现屋里有人影晃动,立即高声喊道:“人都在屋里躲着呢!把门砸开!”

几个差役闻风而动上前猛踹,松垮的木门根本禁不起折腾,还不待胧月反应过来,木门就被踹开,差役们进屋后转了一圈,发现家里没大人,随手就将墙上挂的几张野兽皮揣进怀里。

胧月的哑巴哥哥刚想扑出去阻止,眼疾手快的胧月急忙将他拉了回来。

阎王好请小鬼难缠,对面人多势众,眼下爹娘又不在,为了几副野物皮毛还不值得起冲突。

差役们得了好处,也没对胧月兄妹出手,只是将两人带到村子里的麦场上。

村子里,越来越多的村民被差役揪了出来,然后被连推带搡地赶到麦场上,走得慢的人还要挨棍子,场上顿时一片哀嚎。

老村长拄着拐杖对差头拱手道:“差爷,你们这是干什么呀,咱们村前两天可是刚交过粮食税啊。”

“我们这次来不是收税的”差头一手扶刀,一边示意村民安静,然后指了指坐在马背上的鞋拔子男说道:“这位爷是咱们豫国公府的大管家,今个来你们村办点事情。”

一听是国公府的人,场上一片安静,村民们面面相觑,心想,这国公府的人怎么会来咱这乡下地方?

高坐马上的鞋拔子男拱了拱手道:“豫北大旱,咱们豫国公大人体恤民生,请来一名神通广大的祭师,三日之后将在天坛祭祀求雨,届时需要多名童男童女作为祭品,所以咱今天是来村子里挑孩子的,挑中的人家可以领钱一贯。”

此言一出,村子里有孩童的人家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谁愿意让自己的娃去送死啊。

胧月听闻要举行人祭,内心也十分诧异,孩童祭祀这种事情,她以前只在电视剧和小说里见过,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降临到自己身上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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