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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万岁爷您是没看到,那哪是什么王子呀,整个儿就饿疯的长工!”

朱允熥笑着往后靠,身子微微倾斜压在黄色锦垫上,笑道,“好歹也是一国的王子,你少糟践人家!既然来人已经来了大明,回头礼部安排,该有的礼数也不能缺!”说着,又道,“你是理藩院的尚书,日后这些藩国的事宜,你那边要担起来!”

李景隆的理藩院和礼部不同,礼部多是文,而理藩院则是武。礼部日后是对内,理藩院是对外。

“小国王子没见过世面是真的,但万不能轻视嘲笑!”朱允熥又嘱咐道。

“皇上,不是臣轻视他们!您是没看见,刚在福建下船,吃了一碗牛肉粿条,那俩王子嘿,恨不得把碗都吃了!等过山东,打尖吃一顿红烧大鲤鱼,二王子差点让鱼刺给扎死!”李景隆继续笑道,“俩人一路走来,长八只眼睛都不够看!”说着,又笑道,“其实要臣说,还是万岁爷您把天下治理的好,锦绣江山晃瞎那些番子的眼!”

很长时间以来,身边都没有这么会说话,没有能说这话的人了,朱允熥尽管知道对方说的不尽不实,依然是笑呵呵的听着。

听着听着身体就放松起来,从斜靠变成了半躺。

“万岁爷可是累了!”李景隆见朱允熥歪着身子半躺,赶紧说道,“臣刚才有句话没敢说,臣这出门小半年回来瞅着您,比从前瘦了呀!”说着,转头看看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,低声道,“臣愚钝,受万岁爷厚恩,却帮不得皇上什么,还总是让皇上操心!”

说着,弯腰跪在朱允熥脚边,轻轻的帮朱允熥把靴子拉下来,然后双手轻轻抬脚放在软榻上。

“万岁爷,臣给您揉揉腿?”李景隆又笑道。

朱允熥侧身对他,微微屈膝,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,“平日这些事都是太监来做,你是国家大臣,焉能做阉人之事?”说着,指指软墩,“你坐好,朕有话和你好好说!”

闻言,李景隆赶紧正襟危坐。

他面色郑重,但心中却是叫苦不迭。

“皇上突然要跟我好好是说话,为啥?可是要因为那太白楼呲哒我几句?还是我不在家的时候,又有别的事漏啦?”

他心中胡思乱想,朱允熥双手枕在脑后,淡淡的问道,“你这次去吕宋,可有什么收获!”

“太上皇交代的洪薯种子,还有谢晋忠庄园之中的农奴,一个不少全部带回”李景隆说着说着,赶紧有些不对,因为朱允熥的面色告诉他,皇帝对这些话不敢情趣。

李景隆脑筋转了转,继续说道,“臣去吕宋之前只觉得番邦岛国野人部落一般,但到了那之后却与臣想的截然不同。民或许穷苦,但王室生活奢华!”

“岛国一年四季绿树长青,土壤肥沃。鲜果海鱼等物,吃用不尽。当地的土人虽然穷,但从未有饥荒之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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