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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安。

王府密室。

朱允炆和锦衣卫指挥使何广义相对而坐,谁都没有说话。只是前者的目光,落在那件带着庆记的贴身衣物上,而后者则是不动声色的观察前者的脸色。

“淮王,和以前一点不一样了!”

何广义心中暗道,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甚至有些过于柔弱,接人待物有些刻意雍容大度的淮安。现如今已经很是深沉,甚至眼神中偶尔迸发出的眼神,带着些许的寒冷。

龙生九子,各不相同。

但终归,能真正成龙的只有那一个。其他人,要么成虫,要么成龙。

“千岁可有什么话要说吗?”许久之后,何广义开口问道。

“说什么?”朱允炆淡淡一笑。

锦衣卫指挥使不请自来,突然到了淮安,奉皇太孙之命秘见淮王。不但带来了皇太孙在周口遇刺的消息,还带来了刺客身上,唯一能查到些源头的证据。

那件,带着庆记字样的小衣。

朱允炆的话,带着丝丝怒意,且十分生硬。

他这种态度,倒是让何广义始料未及。

“你想让本王说什么?”朱允炆捏着那件衣服,皱眉抖抖,继续说道,“说这刺客是本王派去的?是不是?”

“下官不是那个意思!”何广义淡淡的说道,“王爷也知道下官不是那个意思,何必这么咄咄逼人?”

“哦?呵呵,是你逼人,还是本王逼人?”朱允炆放下那件衣服,忽然转变成笑脸,“你来之前,殿下对你说过什么话?”

何广义面无表情,“殿下只说,把这东西给您送来!”

“殿下圣明!”朱允炆皮笑肉不笑,“他也相信,这事根本不是本王所为。”说着,又是一笑,“若真是本王所为,怎么会在刺客身上留下这样一个证据。再说,本王在诸藩之中最弱,哪有豢养刺客的手段?”

“栽赃嫁祸,离间天家血肉,嘿嘿!”朱允炆继续笑道,“把屎盆子扣在本王头上,这是恨不得要本王的命呀!”说着,再次回身坐下,笑道,“幸亏殿下生明,不然,本王长嘴也说不清了!”

何广义依旧是面无表情,看了对方半晌,心中对这个淮王的印象再提升几分。

换成其他人,遇上这事,绝对没这么淡定。要么暴跳如雷,要么不住的说好话解释。而淮王三言两语之间,直接说出了事情的关键。

皇太孙的意思也是如此,有人嫁祸。

但皇太孙没说,有人离间皇家骨肉。

“嫁祸给王爷的人,想必恨极了您!”何广义开口道,“王爷心中,可有什么人选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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