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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这位可是皇后,一国之母,六宫之主。

说句不好听的,明儿皇上死了,这位可是地位比新君还高几分的太后,怎么说话听着这么别扭。

就好似带着几分刻意的小心翼翼,带着几分低三下四?

过生日娘家亲戚送礼,那不是正常的事吗?还用得着拿出来一说?

说给皇上听的还是说给这些大臣们听的?

还是有别的顾虑?

朱高炽脑筋飞快的运转,不由得悄悄看了一眼正笑呵呵吃着饺子的朱允熥还有皇后。

“这位皇后的出身不高,偏偏宫里还有汤家闺女那么一个娘家根子硬,同时也诞下龙子的贵妃。想必这日子呀,也不是看起来那么舒心!”

“可你也不用怕啊,你娘家没人,常家蓝家不是人吗?”

他又瞅瞅朱允熥,“你活的是真累,所有人跟你说话都是话里有话别有用意。”

想到此处,他心中又有些庆幸,“要是我身边的人都八个心眼子,估摸着我都他妈活不到四十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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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如河,静静的流淌。

风吹星动,星走云移转瞬又是天明。

待天刚亮,恼人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来,看着不大可就跟尿不净似的,没完没了。

平日早起蹲在树枝上的鸟儿,不见踪影。独留下墙头,那些被雨水压低身子的嫩枝。

宫外的树,昨日的雨水还没干,又再次被雨水冲刷,露出褐色的湿漉漉的树皮,就像是刚割了皮的那啥。

李景隆在马车中整理下自己身上的团领绯袍,今儿他既没穿蟒袍,也没穿绣麒麟的公服,也不是代表武将身份的狮子补官袍。

而是很罕见的穿了引有锦鸡的二品文官公服,有些意外倒也合乎情理,因为他本身的官职中就有理藩院尚书一职。

“这衣裳松松垮垮的,穿着不得劲!”

李景隆迈步从马车中下来,拎着宽大的裙摆嘟囔道。

“老爷您穿文官的官袍显得特别”亲兵李小歪想了半天,想出个词儿来,“儒雅!”

“雅个屁!”李景隆笑骂,随即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锦鸡补子,开口道,“衣冠禽兽!”

“老爷子您怎么骂自己?”李小歪不懂。

李景隆叹口气,“你不懂!”

说完,也不打伞,冒着不大不小的雨,迈步进宫。

可刚走几步,就听见身后有马蹄声。

回头一看,好似没睡好一般,眼皮子浮肿的何广义从正从马上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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