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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”

练子宁面色铁青,但还是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,对李景隆愤愤的近乎半吼道,“亏你还是大明世袭罔替的国公,南书房参赞大臣,理藩院尚书。你已位极人臣权柄登峰造极,为何”

说着,练子宁的指着那箱金沙,“如此行径与小人何异?与强盗何异?曹国公您不在乎自己的脸面,还不在乎我大明的脸面吗?”说着,又跺脚道,“如此行径你怎么就敢做得出来?”

说完,羞愤的捂住脸,屋里的颓坐在椅子上。

不是迂腐更不是他脑子转不过来弯,而是世风如此。千百年来如他这样真正的士大夫阶层都是耻于言利的,这么明火执仗的索要钱财,对他们而言是无疑是一种耻辱。

李景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,没有说话,而是对亲兵李小歪说道,“好好验验金沙的成色,别让那缅使给忽悠了,看够不够数!”

“你”练子宁顿时暴跳如雷,“曹国公你还要查验?”说着,冷脸道,“下官下官要参你一本”

“等会!”李景隆又瞥他一眼,“你参李某什么?”

“参你所取藩国使节钱财,参你私下议定两国和约!”练子宁大声道,“曹国公,您不会不会知道私定和约是何等重罪吧?即便你是理藩院尚书,和缅国的和约是不是该经过朝会公议,经过皇上圣裁。你如此私下议定,怎么能算数?”

“那就不算数呗!”李景隆淡淡一笑,“我压根就没想着算数。”说着,伸手抓了一把金沙,然后缓缓松手让金沙哗哗的从指缝中落下,笑道,“刚才和缅人说的那些,除了你我他三人之外,旁人一概不知。”

“嗯?”练子宁顿时愣住,不知他什么意思。

“就这么跟你说吧,李某跟他们签订和约。这和约对大明有用的时候自然算数,可对大明没用的时候,就说是我李景隆私下妄为,算不得数!”李景隆一笑,“它有用还是没用,咱们说了算,明白了?”

“你”练子宁浑身颤抖,话都说不利索了。

这比私下议定和约还要恶劣,这摆明就是要日后不认账的,这就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。

“皇上若知你所作所为,曹国公”

“你到现在还不明白?”李景隆打断他,斜眼道,“你真以为李某有这么大的胆子,把人家一国使节玩弄于股掌之上?”

“这”练子宁再次愣住,随即似乎明白了一些。

莫非,曹国公的所作所为是皇上授意?

可皇上能这么孙子不,皇上能这么任性妄为?

他诧异的用眼神询问,得到李景隆微笑肯定的眼神答复。

“练侍郎,你毕竟是文官,这等军国大事你不懂!”李景隆看着亲兵查验金沙,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苦笑道,“缅国和我大明交界,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。你们以为他是偏远小邦,可一旦缅国统一,无异于我大明卧榻之侧多了一头猛虎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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