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1 / 3)

“嘶!”

林子中,朱高煦抽着冷气先是卸了盔甲,再褪掉裤子。

刚才没觉得疼,可现在一动裤子,疼的钻心一般。汗水血水都跟伤口粘在一起,一动就撕心裂肺的。

“姥姥!”

朱高煦骂了一句,低下头擦拭伤口周围的污血。

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,大腿根子里让缅人的竹枪戳了一下,距离命根子就一根小拇指的距离。

“嘶!姥姥的!”

朱高煦又骂了一句,“真悬啊!”

旁边的侍卫忍着笑,给朱高煦递上金疮药。

“你笑啥?”朱高煦横了对方一眼。

“没”那侍卫瞥了一眼,“二爷天赋异禀!”

“滚滚滚!”朱高煦骂了几声,“你自己没有吗?大老爷子盯着爷”

突然,他手上一顿。

远处,骤然传来的马蹄冲锋声让他愣住。

“老家伙真不要命了?硬要寻死?”

心中大骂几声,迈步就朝前奔。

侍卫在后边喊,“二爷,穿裤子!”

可朱高煦刚跑了几步,就见前头出现一个蓝玉身边的老兵,正是那位老七。

“你们家主又冲上去了?”朱高煦怒问,“你怎么不拦着?”

“大帅不让!”老七横在朱高煦面前,表情中带着些凄苦,“大帅还说,让您也别去!”

“爷怎么能不去?他是在找死”

“大帅不是找死,而是求死!”老七依旧挡在朱高煦的面前。

这话,顿时让朱高煦愣住,喃喃道,“为什么呀?”

“大帅成宿成宿的咳嗽睡不着觉,从去年到现在瘦了三十斤!”老七的声音带着些哽咽,“他的身子早就不行了,一直都是强撑着。您看我家大帅,整日都带着圆盔,他吃药吃得头发都掉没了。”

“来云南之前,大帅就存了死志。让席神医给他配了止咳止疼的药。大帅说,他这辈子算不上英雄,但也绝对不是孬种。死在病榻上,不配男儿身!”

“糊涂!好死还不如赖活着!”朱高煦大喊一声,冲下山坡。

战事焦灼白热,缅人的阵线摇摇欲坠却又拼死坚持,天地之间全是喊杀和惨叫。

一杆蓝字帅旗迎风飘扬,一队铁骑一往无前的直接撞入缅人的侧翼,扯开一条口子,后面的步兵紧跟着涌了进去。

那战旗,真艳丽。

这一刻,朱高煦忽然想起读书时先生所教的话。

“生,亦我所欲也。义,亦我所欲也。二者不可兼得,舍生而取义者也!”

上一章目录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