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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家?”李景隆追问。

何广义点头,脚尖在地上蹭蹭,咧嘴为难没有说话。

“到底谁家?”李景隆继续问道,“徐家?”

“魏国公多踏实的人!”何广义叹气道。

“那他妈谁家呀,你吞吞吐吐的”说着,李景隆蹭的站起来,“我家?”

“你家不就你自己吗不对,我那意思是,你家你自己做主,这些事你心里都清楚。再说了,涉及你家的事,我早就给抹平了!”何广义眉头越发紧蹙。

“那谁呀?”李景隆说着,忽然道,“承恩侯?”

“他们家也就是看着尊贵,跟脚啥样你还不知道吗?”

“你跟我这逗壳子呢是吧?说不说?”

“常家!”

李景隆突然一愣,“哪个常家?”

“你说呢?”何广义靠在太师椅里,开口道,“事还不小呢!”说着,又叹息一声,“你说过的,有事你兜着,常家我惹不起!”

“我他妈什么时候跟你说给你兜着了?”李景隆急了。

拐来拐去,谁能想到这案子竟然涉及到了常家。那可是皇上的舅舅家,别说他们家现在一公一侯,皇上的亲姥爷可是供奉在大明朝的太庙里的。

这事涉及到别的官员也就罢了,可是涉及到常家,但凡要是较真,就等着跟淮西勋贵集体呲牙。

那些老东西有多难缠,李景隆比谁都清楚!

可这事他压根就瞒不住,除了李景隆这协办大臣,刑部都察院还有辛彦德暴昭那两个愣头青,都直勾勾的盯着。

不帮着遮掩,要落埋怨。

帮着遮掩,那几个文官能活吞了他们哥俩。

而且若是被那几个愣头青知道这案子涉及到外戚常家,不眼珠子冒火星子才怪。

“他们家谁呀?哪桩案子?事大不大?”李景隆连忙追问。

何广义叹口气,“两件案子,一是私茶的通关文书,大同总兵不买周王爷的账,常三爷给开的条子,随后周王的奶兄弟差人孝敬了大同总兵三十根大黄鱼,一路畅通无阻。”

“常三爷家的儿子,不是在云南军中吗?倒腾了二百匹滇马两百匹云南马场的马,交给了私茶的商队混做驮马,直接贩运到了南边,送进了楚王的地界”

说着,何广义狠狠的搓着自己的脸,“这里面的事儿,不用我再说了吧?”

滇马在战马中委实算不得什么上乘的战马,可这马有几个难得的好处,吃苦耐劳好养活越跑越有精神。而且灵巧结实,短小精悍。

“他娘的这是要逼死人啊!节外生出这么多枝节来,又得死多少人?”李景隆都不用琢磨,就知道这其中涉及的人,肯定不在少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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